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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是大自然动物的重要组成部分,是一种宝贵的资源。爱鸟护鸟对维护自然生态平衡有着重要意义。我国政府一直很重视对野生动物的保护,年国务院还批准将每年的月某一个星期定为“爱鸟周”,广泛宣传保护鸟类。因为春天是鸟儿繁殖的季节,古人就有“莫打三春鸟”的传统。
然而我小的时候捕鸟是一种乐趣,是一项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。那时山上各种鸟兽很多,能捕捉到这些野生飞禽走兽,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事。在同村的男孩子之中,也是令人羡慕,值得骄傲的。
当年,我生活的关门村最多的鸟就数麻雀了。麻雀(图一)又叫家雀、家贼等,活动在人类居住的地方。此鸟多在家居房檐、草垛筑巢。性极活泼、鸣声喧噪。喜群居,种群从十多只到数十上百只。麻雀为杂食性鸟类,夏春季节觅食昆虫,秋冬则以草籽、谷类粮食为主。曾与苍蝇、蚊子、老鼠一起并称为“四害”,纳入“人人喊打”之列。麻雀繁殖力极强,是我国数量最多、分布最广的小型鸟类。
捕麻雀有多种方法,常见有网扣掏、打套药等。网就是用鸟网捕麻雀,效果好,但那时鸟网很少见。小时候最常用的是用马尾套捕麻雀,方法是把栓满马尾套的弓弦,置于谷垛、草堆或地面等麻雀经常出没的地方即可。掏,顾名思义就是择机掏麻雀的窝。扣则是在支起来的筐下撒些谷糠,待麻雀进入觅食便拉倒支棍用筐扣住麻雀。打指的是用枪、弹弓等打麻雀。还有用药物捕杀雀但我没试过。
每年秋风见凉后,麻雀多集中在生产队场院附近活动。它们警觉得很,见无人才成群落在谷垛上吃谷子,黑压压一层。随便扔过去一颗石子便能打到麻雀,曾有个车老板甩过去一个响鞭,一下子击落了四只麻雀。等到晚上麻雀归巢,我们两三个人凑到一起,扛着木梯,嘴叼着电棒(手电筒),专找茅草房人家掏麻雀,经常把大鸟、小鸟和鸟蛋一起连窝端。然后几个人平分回去煮鸟蛋、烤鸟肉吃。
对付山上的其它鸟儿用掏和扣就不灵了,但可以用“滚鸟笼”来捕捉。我曾花费几天时间,用秫秸和荆条制作了一个“品”字形的两翻车三层“滚鸟笼”。正中间最上层小笼装“鸟游子”,用来吸引鸟类。二层左右两肩各设制一个“翻车”,绑上谷穗,鸟儿落在上面吃谷子时,靠自身的重量触动翻车滚入笼中。最下面一层三单元是相通的,用来盛装上面滚下来的鸟儿。
到了冬季,农村根本没有什么游戏活动可搞。我和弟弟就抬着“滚鸟笼”,将其伪装安放到鸟儿出没的地方,再躲起来观察。无处觅食的各种鸟儿,便从四处飞过来,一只只先后滚入笼中,应了“鸟为食亡”的俗语。滚多了从笼侧面的小门将鸟掏出,继续再滚。多时一天可活捉几十只鸟。
捕捉山里鸟另一个方法就是套。选择向阳的山坡扫除积雪,露出一块空地,把栓着密密麻麻马尾套的线绳两端,绑在空地中央两侧的小树根部,离地面3—5厘米,再在下面撒些谷壳就可以了。我们躲在大树后盯着,陆续飞落的鸟儿,在空地上蹦蹦跳跳地觅食,很快就被套住腿或头。我们赶过去迅速将其解开,装入备用的笼子里,解晚了鸟会被勒死影响套其它鸟。
用此法捕捉那些好看的观赏鸟儿很有效。比如火炭般的窜山红、灰白相间的白头翁、机灵的三道眉、长长尾巴的大尾巴连等。然后自己选留好看、喜欢的鸟喂养起来,作为观赏,其余的可以同其它小伙伴进行交换,或送给别人,很有成就感的。
坊间常说:“宁食飞禽二两,不吃走兽半斤”,是说鸟肉鲜活好吃。但小鸟肉少不宜食用,我们就改捉大些的鸟,聊补餐桌半年见不到肉的艰苦。如野鸽子、松鸦、“仨半斤”(鹌鹑)等。并学会了用八号铁线、钢丝制作捕鸟夹子,根据不同鸟喜欢吃的食物做诱饵,捕猎它们食用。经常于上学的路上在山边下好夹子,放学时收夹子就能带回几只大鸟。有时我还会模仿猎人捕捉猎鹰的方法,用甩杆栓套子,安放在大鸟经常落脚的地方。当鸟的双足落下踩碰机关,甩杆便自动弹起,拉紧绳套捆住鸟的双腿将其活捉。
后来我开始捕猎野鸡(图二)。那时上山野鸡特别多,每到开春野鸡交配季节,公鸡各占山头四处鸣叫招引母鸡,而母鸡则在山间飞来飞去选择配偶。到了秋天野鸡忙于抢秋膘准备过冬,吃的滚瓜溜圆。走在山间的小径上,经常会惊飞胖得笨重的野鸡,但即便如此你空两只手也是捉不到的。
捕猎野鸡的基本方法是枪打、鷹抓和下套套。记得当年全大队仅有两条“老洋炮”和一家驯服猎鹰的。每当春秋两季出猎时,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就一窝蜂试的跟着上山,帮忙轰赶野鸡飞起来,以便枪打、鷹抓。满山跑累够呛啥也闹不着,但我们感到很有乐趣。经常刮坏了衣服、磨破了鞋子,总挨大人的责骂说,净干些出力不讨好、一举三不得的傻活儿。有能耐自己去捉野鸡!
下套套野鸡我是跟大人们偷着学的。关门村山地多,苞米黄豆轮作。秋天野鸡专门盯着这些山地庄稼,吃得膘肥体壮。一些勤快的社员利用收工后,选择地边割趟子。地块大的选择靠山的一面,地块小的就将周边全围起来,间隔不远设一个通道设好套子。这样无论野鸡从外面进来,还是吃饱了离开山地,都会从趟子留好的通道进入套中。而下套子的人必须三天两头去遛套子,解下来取回套住的野鸡,再重新布好套子、调整好被风刮乱了的套子。
一开始我偷偷跟着遛套子者,看他如何割趟子下套子。然后模仿着也选一块豆地割趟子。套子用十几根长马尾丝捻成细绳,再接上一条“掌线绳”,用来栓在趟子旁的小树上。然后将马尾套调至厘米左右的圆形,用山草茎伪装固定在距地面厘米高的通道处,再用树枝将周边堵死就可以了。
遛了几次套子并无收获。爸爸说,想套野鸡就要了解野鸡。后来逐渐知道野鸡非常警觉,横草不过。割趟子就堵住它了,而留的通道一定是它走过的,它才不会疑心。地块要选择远离住家、道路的阳坡山地,这是野鸡喜欢活动的地方。改进方法后,终于在一次放学后遛到了一只肥大的公野鸡,回家后全家美美地享用了一次红蘑土豆炖鸡块,高兴坏了。
掌握了方法,我兴致勃勃一发不可收,选择了多处地方,下了百余个套子。为了做套子,队里几匹马的马尾毛都被我们偷拔光了,惹得车老板抽鞭子吓唬我们。没有材料我就找细铁丝、尼龙绳、塑料线等替代。每天放学,抄起镰刀就往山上跑,边下套子边遛套,直到太阳落山天将黑时,才背着战利品回到家,有一次竟然背回四只野鸡和一只刺猬。有的野鸡专门在傍晚进地偷食黄豆,会与遛套的你不期相遇,这时你若惊动它,它会飞走的。你可以悄悄接近地块,并吹口哨学鷹叫。野鸡怕老鹰就不会起飞,而采取快速跑掉的作法,正好一头钻进套子,你就可以立即上前抓个活的。
各行有各行的规矩,套野鸡首先不要遛别人的套子,这是不道德的;也不要在人家下套子的附近再下套子,去截他人的财路;还有对你捕猎有所帮助的,一定要分羹意思一下。有一次我和一个同伴一起遛套子,他两手空空,我套住了一只母鸡。结果我俩在沟塘里生火,用黄泥将野鸡糊上烤熟,就着泉水将其吃掉了。
时间长了,自己还根据地形状况不同,发明了不少下套子的妙招。比如在沟塘水坑、山坳荒地等非农田地方,不用割趟子而下“贼套”;为了要“活口”杀取鸡血,而设计了“勒不死”套;在无处栓套绳的地方下“活套”等。所谓“活套”即把套子栓在一段不大不小的木头、树枝或石块上,入套的野鸡可以耢着走,但飞不起来。还有“挑杆”,也非常有趣:先将套子栓在不远处的小树梢上,再将小树搬弯到下套子的地方固定,入套的野鸡挣扎时触动机关,搬弯的树枝“呼”地迅速弹起,将野鸡高高挑到半空中。这样可避免先于你来遛套的狐狸、野狗、黄鼠狼等偷吃。
一个秋冬下来,会先后套到几十只野鸡。除自家食用和送给亲友外,还能卖点钱花。最初公鸡3元、母鸡2元,一对卖5元,够一个人的学杂费了。后来一只公鸡涨到5元、母鸡3元,而那时我就走出关门山读高中了,就再也没有时间再满山跑套野鸡了。
最后提醒一下大家,鸟是人类的朋友,但人类的发展,使鸟的栖息环境不断遭到破坏,一些鸟已濒临绝迹。我们一定要提高认识,都来爱鸟护鸟。
附图两幅。 (作于年9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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